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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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扶蘇出來的時候,天已經快黑了,這幾日皇帝會讓他處理一些瑣碎事情。但是今日的事情尤其多,他揉了揉額頭,模樣透出幾分疲憊。再想起皇帝平日裏都要處理這麽多事情,卻有幾分恍惚。

皇帝讓他幫著處理,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,雖然許多事情他無法決斷,不過是撿了一些瑣碎的處理,剩下的分門別類歸好,留著讓皇帝自行處理。但是一想到皇帝將此事交給他,扶蘇還是有幾分驚訝。

他原以為,經過這些事情,皇帝對他會更加警惕顧慮的。

他上了馬車,正準備回府,行至一半,正好想起曾與宛歌說過可以等他一道回去。今日宛歌被太皇召到宮裏,太皇向來會留宛歌一段時間,想來現在還未回去,扶蘇思索片刻,便讓人中途改了道。

扶蘇過來的時候,華陽太皇正神色凝重的聽著宮人稟報什麽,扶蘇上去見過禮,目光轉了一圈,卻未見宛歌,有些詫異:“高大母,宛歌已經回去了?”

話音一落,外頭忽然形色匆匆的來了一個人,他幾乎很著急,幾乎連滾帶爬的從外頭進來,在華陽太皇面前跪下,也沒註意沒看周圍的環境,顫聲道:“太皇,陛下那時把宛歌姑娘帶走,現下把宛歌姑娘禁足在永巷。不知緣由。”

他把這番話全部說完,再擡起頭,才發現房間裏頭身邊多了一個扶蘇,整個身體都僵住,小心翼翼的看向華陽太皇,等待她的反應。

華陽太皇並未責怪來人的冒失,只是聽罷這一番話,眉頭整個都皺起來,愁容滿面。

聽到宛歌被皇帝帶走了,扶蘇也皺起長眉。皇帝把宛歌禁足實在太過奇怪,總不能是宛歌沖撞了皇帝,宛歌宮廷禮儀不太好,皇帝卻非苛責禮儀之人,也該知道此事,不會因此動怒。況且宛歌並非宮人,若說關押,也不能是關在永巷之中。現下天色已經遲了,他覺得少不得得去問下皇帝。

看著扶蘇似乎打算出門,華陽太皇才反應過來,立刻讓人把扶蘇攔下,出聲制止:“別過去。”

華陽太皇使了一個眼色,讓周圍的宮人都退下,她喝了一口茶,緩解了下心緒,方才開口:“你方才想去哪裏?”再吐出一口氣,接著才道,“陛下未提及此事,未曾告知你我,現在如何得知?”

扶蘇楞了片刻,沒有回答。

華陽太皇:“之前陛下並未來過,是宛歌回去時候遇上的,宛歌被關進永巷之事,無人稟告,至於到底發生了什麽,更無人知曉。”再停了片刻,看向扶蘇,低低問,“高大母這麽說,你明白了沒有?”

這事發生的突然,皇帝也未派人來傳信,他們本應該是不知道的。扶蘇自然明白這句話的意思,擡起頭,目光閃爍一陣,靜默良久,終於出聲:“……扶蘇會回去再派人傳信給高大母。”

聽到扶蘇想的這麽明白,華陽太皇終於松了一口氣。擡手讓他回去,在扶蘇推門而出前,似乎又想起了什麽,若有所思的問:“你之前送阿榕那張琴,可經過誰人的手?”

華陽太皇忽然提及此事,扶蘇微微顰眉:“是扶蘇偶然從一個士人手中得之,一直放在府裏,並未經過他人之手。”

華陽太皇聽罷,似有些失神,過了好一會才重新看向扶蘇,似乎有些不放心,再叮囑一句:“宛歌事情高大母會想辦法,此事你還不知,暫且回去。”

扶蘇微微垂了眸,掩蓋住眼底的情緒,聲音冷靜鎮定:“……扶蘇明白。”

宛歌原以為皇帝被把她關在大牢裏,卻沒想到是關在一個幽冷的宮室中,裏頭只點了一盞燈,外頭的天蒙蒙亮,應該已經過了一夜,可具體是什麽時候,她並不知道。

她能外面投下侍衛的影子,裏頭沒有床,只有一個桌案,空蕩蕩的一片,她抱膝坐在地上,把燈放在自己邊上,背靠著門,外頭幽冷的風通過縫隙浸透她的背,但只有這樣她才能覺得安心一些。

她分不清現在已經是什麽時候了,皇帝後來也沒問她什麽話,也沒說到底怎麽處置她,只是讓人把她關在永巷裏。

她不是沒想過自救,而是這個情況下,與外界失聯,發現自己根本毫無辦法。更何況此間關系重大,若扶蘇想把她救出來,面對的不是洗清她巫蠱之事的罪名,而是一個合理的解釋,讓皇帝對她的身份消除顧慮。

這樣一來,扶蘇面對的是陸離白。秦朝公子並無實權,扶蘇對上權勢滔天的陸離白其實很麻煩。

她把自己整個抱住,不知是冷還是害怕。忽然間,就聽見身後有人低低喚了一句:“丞相。”

接著就響起一個耳熟的聲音:“陛下讓我問她幾句話,你們候在外頭,不要讓人進來。”

一聽到這個聲音,宛歌原本就沒什麽血色臉頓時刷的一下直接蒼白,身體一側,直接把自己躲在最裏面,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站起來,警惕的看著推門而入的人。

陸離白進來的時候,手上還提了食盒,他順手就把門合上,確定那些人都離開了一會,對著她招了招手,聲音就如往常一樣溫柔:“快過來,一夜沒吃,一定餓了。”

看著眼前熱氣騰騰的飯菜,宛歌默了一會,沒過去。

陸離白擺好了筷子,見她還在角落裏,挑了挑眉,明知故問:“怎麽不過來?”

宛歌也懶得和他迂回,直接道:“怕你毒死我。”

聽到她這一番話,陸離白微微一楞,忍不住笑了,起身想把她拽回來,宛歌雖然不樂意,但是依舊難敵他的力氣,還是被他連拖帶拽的拉過來,在桌案前松了手,給她倒了一杯酒,送到她唇邊;“永巷陰冷,喝點熱酒暖暖身子。”

眼前的酒顏色橙黃,升起裊裊的白煙,送來濃烈的酒味,看起來是杯烈酒。宛歌自然沒有接,直接別開了頭,聲音冷漠:“設計把我關在這裏,現在又過來看我,你過來想做什麽?”

陸離白呵呵一笑,把酒盞往桌案上一擱,用了些力氣,一些酒就從裏頭灑出來,濺在她的手背上,他斜睨了她一眼:“不想我過來看你?”

宛歌覺得這種情況下,實在沒必要和他做戲,遂冷靜道:“你過來想做什麽?”

陸離白看了她一會,神色冷了冷。過了一會,他忽然口氣她的手,淡聲問:“他在哪裏?”

陸離白臉表面的和平都不打算維系了,只宛歌對陸離白突如其來的話有些莫名:“什麽?”

陸離白重新看向她,皺著眉,又問了一句:“宛歌在哪?”他牢牢的看著她,“我是說,我的女弟。”

宛歌之前還有些疑惑,還以為他問的是扶蘇在哪裏,略有詫異,然而再聽到陸離白之後的這句話,才驀然反應過來,原來陸離白是覺得她被掉包了。雖然從某種方面來說的確是掉包了,可是這層皮是沒問題的。她自然也不能承認此事,遂故作疑惑:“我說過,我覺得羅卡亡國不關秦的事情,我也喜歡扶蘇,不想害他,更不想害兄長,只是想兩全而已。”

聽到宛歌這一說,陸離白只是微微一笑,一把拽了過她,接著不給宛歌反應的時間,直接把她衣服拽開。這個事情發生的太突然,宛歌沒反應過來,硬生生的被陸離白拽開了衣服,露出裏面的裏衣。

她腦子一懵,立刻就想一巴掌甩過去,但是陸離白直接把她雙手控制住,繼續脫她衣服。

看著陸離白這番動作,宛歌整個人都混亂了,覺得腦子全部炸開,之前只覺得兄妹有些暧昧,完全沒想到居然這兩人真的是這種關系,陸離白這次扯她衣服是想做什麽?宛歌不敢往下想。

怪不得說什麽“宛歌在哪”原來不是懷疑她身份,而是覺得她變心了?

想到這裏,宛歌內心很覆雜,立刻就想大叫喊人過來,陸離白已經快速反應過來,不知往她嘴裏塞了一塊哪裏來的布,直接把她的聲音都止住。

宛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衣服被他扯下,半點都不能反抗。只能閉住眼睛,感覺到眼角有淚劃過,半是害怕,更有屈辱。

感覺到胸前□□了一片,但最主要的那層衣服陸離白卻沒有脫下,握著她手腕的手也微微一停滯,過了好一會,才有一雙手觸上她鎖骨偏下的位置,在上頭停留了一陣,重重的摩挲。

這塊地方和她之前中箭的位置頗近,距今差不多有一個來月。雖然傷的有些狠,但是平日離已經不會痛了,只是陸離白下手有些重,宛歌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,竟然覺得那傷口都有些隱隱作痛。

至於陸離白手停留的地方,她記得,那是半個小指甲蓋大小的鮮紅胎記。

陸離白摸索了半天,倒也沒有其他的什麽動作。宛歌先是楞了楞,之後才反應過來。一開始自己想的並沒錯,陸離白的確在在懷疑她身份,至於忽然脫她衣服,想來是在確認她身份。

可是,這個身子是真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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